【穿越羌塘】當最后的荒原相遇第一個女子——墨顏

社區(qū)丫丫

39天徒步騎行成功穿越羌塘的首位女性

羌塘，中國最大無人區(qū)。

它荒涼寂寥，也別樣的殘酷與美麗。

墨顏，一個爽直又溫柔的川妹子，

2015 年4月，她和隊友4人推車進入羌塘，

歷時39天，行程近千公里，成功完成無后援穿越。

一舉斬獲中國戶外金犀牛年度突破大獎。

當世界最頂級穿越線路，迎來第一位女子，

當一個姑娘的柔情，與最冷酷的荒原相遇，

需要直面的不僅是各種極限挑戰(zhàn)、惡劣天氣，

更有人性的掙扎，生與死的考驗……

茫茫羌塘，漫漫穿越，

回望荒原，她說這真是一生中最悔之不及也熱淚盈眶的旅程。

——如果在飼養(yǎng)員的籃中肉與自由奔跑的靈魂之間做抉擇，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后者

大羌塘：

羌塘，中國最大無人區(qū)，意為北方未知的空地。廣義大羌塘，涵蓋藏北、阿爾金、昆侖山、可可西里。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，是高原的高原，世界屋脊的屋脊，也是人類生命禁區(qū)。它是世界獨有的超級荒原，也是最頂級穿越路線。在墨顏隊之前，國內(nèi)只有09年丁丁、老茍和10年楊柳松2隊3人實現(xiàn)無后援成功穿越。

墨顏隊選擇了南進北出縱穿線路，自雙湖出發(fā)，經(jīng)普若崗日冰川、多格錯、可可西里山出藏，進入新疆阿爾金無人區(qū)，歷時39天行程近千公里。

夢與掙扎——凄風(fēng)寒夜入羌塘

雙湖的夜與風(fēng)

凌晨兩點半，海拔5000米，西藏雙湖縣。墨顏在凄厲狂風(fēng)聲中陡然驚醒，依舊無法相信，此刻她真得已經(jīng)身在雙湖，這座全世界海拔最高的小城——深入羌塘的起點。

三個月前，當驢友寒嘯、狐貍和四海決意結(jié)隊穿越羌塘，她是第一個反對的人。她覺得他們仨一定是瘋了。三個月后的今天，她卻也成了要去闖羌塘的“瘋子”，甚至這支瘋狂隊伍的領(lǐng)隊人物。

為什么來這里?她也千百次問自己，只因這里是羌塘呵。年少時她看《可可西里》就無限神往這片寂寂大荒，可此刻僅窗外的風(fēng)，便讓她心里打鼓——外圍的風(fēng)就咆哮成這樣，荒原深處簡直無法想象。何況這是一條迄今沒有女性穿越過的線路;何況她出發(fā)前不小心切傷了小半個手指……

空無一人的長街，路燈忽明忽暗，仿佛大戰(zhàn)將至，墨顏和隊友最后一遍清點裝備。三個月夢與掙扎，此刻終于照進現(xiàn)實。有緊張有興奮，更有隱隱忐忑。能走多遠，她心里沒底。想過放棄，但箭已在弦上。

“ 走吧，大不了走到普若崗日冰川，我就原路撤回。”咬咬牙，努力給自己鼓勁。青春將逝，這或是她唯一的最后的瘋狂機會。也許會失敗，可不試試，她會終生遺憾。

普若崗日的冰與沙

墨顏并不諱言，才出發(fā)她就有些打退堂鼓。凌晨四點，零下十幾度，推著重達70多公斤的車，頂著狂風(fēng)，跋涉在5000米之上漆黑坡路，強烈缺氧讓人恨不得扒開胸膛把肺扯出來呼吸。第一天就逼近極限，她實在無法想象接下來更艱難的長路。

就這么半掙扎半堅持走了9公里夜路，隊友在前方高喊：“快看!”一抬頭，一輪紅日追趕著下弦月，正從遙遠地平線掙出頭來，點燃朝霞，點燃荒原，也點燃了他們。

這是第一眼的荒原，日月同輝，天地猶如金色大幕無邊鋪展。想象中的羌塘，無非就是這樣。她終于看到了。只是，她還能走多遠呢?

無數(shù)次幻想過的羌塘，終于呈現(xiàn)在墨顏和隊友眼前。大起大伏的荒山，月球般荒涼的曠野，沒有人，也沒有路。她從未置身如此廣袤的狂野，它和想象中一樣遼闊，它也比想象中更加嚴酷。

走向普若崗日冰川，這座南北極之外的世界第三大冰原，簡直就像走向一個超級造風(fēng)機。狂風(fēng)滾滾而至，瞬間把她連人帶車掀倒。暴雪突如其來，讓他們不得不就地躲進帳篷抵抗。還有嚴重沙化的古河床，走一步陷半步，自行車就像被加了10個剎車，推不到20米就不得不停下劇烈喘息。

一次次癱倒在荒原的夜，聽著狂風(fēng)猛烈撕扯帳篷，墨顏覺得自己就像驚濤中一葉孤舟，一浪就會被滅頂。胳膊都抬不起來的她，不知道明天的路向何方。可每天天亮，扒開帳篷周圍近一米深的風(fēng)積雪，望向荒原，她又會想，不如再向前再試試。

在風(fēng)中喚醒頑強的心

好容易從冰川進入荒漠，以為終于經(jīng)受住羌塘考驗。又一場沙塵暴，讓墨顏一行真正見識到，有一種風(fēng)叫鋪天蓋地，有一種自然威力，堪稱毀天滅地。

平地而起的狂風(fēng)，就像發(fā)了情的野牦牛咆哮而來，瞬時間天昏地暗。往哪躲?放眼荒原，找不到任何遮擋。就地扎營，更恐怕被活埋。只能硬著頭皮，風(fēng)中雁群般排成一行，被風(fēng)沙當作靶子，任砂石噼里啪啦砸在身上。

更糟的是，墨顏強悍的隊友，此時狀態(tài)一個比一個糟。越野跑健將四海一直高反，馬拉松高手狐貍一路拉著肚子，空降兵出身的寒嘯第二天就摔傷了右手。最弱的她，更是仿佛松口氣就會被風(fēng)沙摁倒。可，她不能倒。她倒了，整個隊伍就散了……

她是隊伍唯一的女子，無疑體力最弱。卻也因獨特柔弱，維系住了另三條硬漢。哪怕風(fēng)沙再大，她必須屹立不倒，才能帶領(lǐng)這支就快折翼的隊伍走下去。想到這，墨顏不知哪來一股勁，蹭蹭蹭就沖到了前頭。

那真是一段讓人絕望的坡路，怎么爬也爬不到頭。腳下是步步深陷的沙地，面前是彈雨橫飛的砂石。墨顏不知道當時哪來的力量支撐自己，推著笨重如牛的車，一路走在最前頭，一直向前，向前，直到終于抵達坡頂。

狂嘯了仿佛一世紀的風(fēng)沙，終于過境。夕陽金色的光芒，撫挲著蒼涼的大地。他們仿佛爬過硝煙的戰(zhàn)士，終于佇立在最后的荒原。她的內(nèi)心莫名被一種感動充滿。這一刻，她真得已經(jīng)身在羌塘深處，不是做夢。

身陷絕境——斷火缺糧的危機重重

油爐全廢

暴露在赤裸荒原，需要直面的不僅是惡劣環(huán)境，更是全無后援的一次次絕境。才第二天，一個致命問題當頭打蒙了所有人。他們攜帶的兩油爐居然統(tǒng)統(tǒng)罷工。藏區(qū)買的汽油純度太差，才燒一會就積滿炭灰堵死爐頭。翻來倒去，一籌莫展。怎么辦?在這草都沒有幾根的荒原，這可要如何生火?

幾近絕望之際，從自行車上剪下的一根變速鋼絲，竟然神奇疏通了油爐。終于呼呼噴燃的火苗，這一刻在他們眼里，簡直猶如生命之光。也從此開始了穿越羌塘路上每天固定不變的主題：修爐子……

缺糧危機

更駭人的，是缺糧。當墨顏和隊友一路充滿熱望地尋找傳說中的牧民，卻一回回撲空，缺糧陰影終于籠罩。只能勒緊褲腰帶節(jié)約糧草，然而，在這時時要和大自然搏斗的荒原，吃不飽如何走得動?

墨顏快記不清，自己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幾天沒好好吃上一頓，每天早晚糌粑中午干果，只覺得越來越氣短腿軟，連推車都快沒力氣……作為一枚可憐吃貨，她只能一面饑腸轆轆，一面翻看手機里的四川美食圖片，咽下嘩嘩口水，咒罵一番找虐的自己，還得繼續(xù)上路。

第17天，行程將近中途，他們不得不做出慎重盤點，還剩大米4公斤、小米2.5公斤、糌粑19公斤……4個人，還有超過20天的跋涉長路。或許夠用，或許不夠……最悲觀的情緒，終于籠罩了每個人。所有的問題，或許都有回旋余地。唯獨糧食，不行。

近乎絕望的荒原之夜，他們錄制了充滿傷感的撤退視頻。三個多月準備，一路艱辛跋涉，就這樣撤了?一路都想撤退的墨顏，此刻成了最不甘心的人。她夢見往回走，望著坎坷莽原，任她想破腦袋，也不知自己如何走過了這地獄般的路程。

凌晨近1點，她在黑漆漆荒原，擰亮唯一的燈光，把三個隊友招進帳篷。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冷靜：最后問一次，是撤退還是繼續(xù)往前試試?同意撤退的請舉手。仿佛沉默了一個世紀，沒有人舉起被風(fēng)沙侵蝕的手。他們終于決定繼續(xù)前行，哪怕一路只吃糌粑，也要和這個荒原周旋到底了。

旅伴失蹤

以為終于克服了重重危機，最可怕的事在決意共同前行的第二天發(fā)生了——隊友寒嘯暴風(fēng)雪中忽然失蹤。

上一刻還風(fēng)和日麗的荒原，下一秒就濃霧彌漫，暴雪紛飛。一馬當先的寒嘯眨眼就消失在茫茫雪原，車轍瞬時被飛雪覆蓋。他們拼命追趕，傾盡全力地一遍遍呼喊寒嘯的名字。沒有回音。

這是聲音都荒蕪的荒原，這是人如螻蟻眨眼會被掐滅的羌塘最深處，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，頓時布滿全身。他們能做的，只是瘋也似追趕，頂著整整下了三天的暴風(fēng)雪。依然沒有人蹤……

那是墨顏全程狀態(tài)最神勇的幾天，豁出去地在雪中率先開路。或許寒嘯就在前頭，她必須把時間追回來，必須把她的隊友追回來。那也是墨顏最飽受折磨的幾天，她每天晚上都做噩夢，夢見寒嘯出事……

她拼命追趕山坡黑影，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是一只黑熊，又拼命逃跑。她路過酷似神像的荒山，就雙手合十，胡念菩薩保佑。她和隊友在冰封的五泉河邊，熱鍋螞蟻般煎熬苦等了一日日，終于奇跡般等到一個人獨騎雪原整整7天的寒嘯。

她至今記得當時自己幾乎是踉蹌著奔跑上去，劈頭蓋臉一頓捶打。先是笑，然后眼淚再也兜不住地抱頭痛哭，仿佛生死重逢。那是第一次，她感覺死亡如此之近。第一次，懂得不離不棄的重要。

最后的路——一個女子的脆弱與頑強

終究是女子

行走在無人荒原，墨顏已經(jīng)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洗過澡梳過頭更沒照過鏡子。她幾乎忘了她是個女人，但她終究是個女人。有生理期困擾，更有體力上的先天弱勢。

她忘不了牦牛谷湍急過膝的冰河，自顧尚且不暇，過了河的3個隊友卻折回來，一個幫她推自行車，一個下水找路，一個強行背她過河。為了一個她，趟了三遍冰河。只因他們一致覺得那種冷到骨髓里的冰寒，對女人身體實在不好。她忘不了一個又一個讓人絕望的上坡，她的伙伴一次次爭相幫她推車的氣喘如牛……

只是墨顏也有她的倔強，一次次固執(zhí)堅持自己推車，一次次咬牙追趕隊友。但終于她開始力不從心，該死腰痛一并發(fā)作，感覺自己就像沙漏，越追趕越體力流空。焦急懊惱甚至絕望，野馬般輪番過場，終于將她壓倒。一向溫柔的她，第一次暴躁，不管不顧逼隊友明天先走，不用管她，不想再拖累大家。說著說著竟就哭了。

那是她在羌塘最熱烈的一次痛哭。她的哭，是因為女人的無力，原來自己竭盡全力還是拖了后腿。她的哭，是因為羌塘的遼闊，沒有盡頭的旅途，何處才是歸程。她的哭，更是因為溫暖，溫暖的隊友，沒有拋棄放棄她的共同進退。

遇見狼

羌塘不會給人商量的余地。哭過了，第二天，還是要繼續(xù)拼命追趕。在一條儼然野牦牛墳場的河谷，滿地白骨，墨顏努力向隊友的黑影追逐。近了，才看清那不是寒嘯。再近，才發(fā)覺那也不是藏野驢。更近，近到只有幾十米，墨顏的心臟差點停了——那是狼，壯碩如牛的一匹狼。第一次，面對狼，就這么猝不及防來了。

瞬時得全身血往上涌，整個人無法動彈。好在上一秒魂都嚇飛的她，下一秒迅速找回理智。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拿出的防狼噴霧，幾乎是破著嗓子呼喊隊友。剛才還累到扶不動車，這回一下子來勁了。幾乎是奔逃如飛，瘋也似得往前跑。

那個夜晚，墨顏做了好多夢，夢見一路遇見的野生動物，在遠處山頭凝望的野驢羚羊，在黑夜徘徊帳篷外的黑熊狼嚎……它們時而可親可愛，時刻可怕可怖，就像身在的這片奇幻曠野，如此美麗也如此殘酷。而此刻她還活著，還可以做夢，真好。

要命的水

一路風(fēng)霜坎坷，墨顏和隊友在第31天終于走出羌塘進入阿爾金無人區(qū)。海拔迅速下降，西藏已在身后，新疆，她們來了。勝利在望，可危機依然四伏。

連續(xù)兩天，她們沒發(fā)現(xiàn)水源。只能一路尋找越野車隊廢棄的礦泉水瓶，最好里面有剩下的水，一口也好。頭頂烈陽，口干舌燥。水，要命的水。終點在即的喜悅，被缺水恐慌吹得灰飛煙滅。這真是不到最后一刻，依然隨時會被吞沒的荒原……

或許羌塘終于大發(fā)慈悲，就在墨顏干渴得幾乎提不起步子，遙遠地平線上竟海市蜃樓般升起煙塵。“快看，有汽車!”幾個人簡直像溺水者撈到救命稻草，扯著嗓子拼命追上去，唯恐晚去一步車子開跑了。

那是長達16天，墨顏第一次遇見人。他們不僅得到最珍貴的水，還有新鮮食品諸如蘋果。蘋果!墨顏說她看到蘋果的那刻，眼睛都綠了。摸了半天舍不得咬，咬上一口簡直要熱淚盈眶，那真是她一輩子嘗過的最好吃也最難忘的味道。屬于人間的味道。

夢無止息——茫茫人生，好似荒野

永遠的荒原

嘗過羌塘百般滋味的墨顏和隊友，就這樣跋涉過無數(shù)磨難，在第39天，終于走出這片又愛又恨的荒原。作為無后援穿越大羌塘的第一位中國女性，墨顏可謂橫空出世，引來戶外圈一片贊嘆，更是一舉拿下2015中國戶外金犀牛年度突破大獎。

但這個眾人眼中如有神力的女子，其實還是一只很新的驢子。2011年之前，旅行之于她還只是上車睡覺、下車拍照。一次四姑娘山旅游，無意聽到的8264、磨房論壇，仿佛強光驟然照亮了她的世界。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群人，這樣一種擁抱大自然的方式，墨顏說，那感覺就像一個迷途的孩子終于找到了她的家，找到她向往的生活。那一年，墨顏已經(jīng)34歲。

而墨顏第一次戶外的理由，簡直無比少女。去西藏，為了12歲時對一個西藏兵哥哥的懵懂愛慕。就為這時隔20年依然臉紅的兒時夢，墨顏第一次進藏就踏上了頂級的珠峰東坡。

壯美雪山，秘境山谷，患難同伴，這一走，墨顏就徹底中毒了。 貢嘎、格聶、狼塔C、念青東、洛克之路、阿尼瑪卿……5年戶外，抓住青春尾巴的墨顏走得瘋狂，幾乎每月一條的徒步大線，煥發(fā)了她本蒼白的生命，也讓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不可思議的潛力。

2014 年巴丹吉林沙漠無補給穿越中，她更是結(jié)識了穿越羌塘的三名最重要旅伴。“沒有他們一路扶持，我不可能走出羌塘。”回望在羌塘的每一天，墨顏說依然會熱淚盈眶。那種對大自然的敬畏，對曠野的贊嘆，支撐他們一路走過了無盡荒原。

走過最廣袤的未知之地，面對更多的未知之旅

她依然會脆弱，會充滿矛盾，卻也更一往無前

只因，夢還在路上

只因，她已走過羌塘

• 相比你以前走過的穿越線，羌塘有什么不同?
  

羌塘給我最大的感受是“風(fēng)”。真的，羌塘的風(fēng)好大。老天爺一會暴雪一會凍雨，每一天不僅要與嚴酷氣候抗爭，還要忍耐內(nèi)心深處另一個我的折磨。有時候真想馬上逃離，逃離羌塘。

但現(xiàn)在回想起在羌塘的每天，卻都是熱淚盈眶。皚皚雪山、湛藍湖泊，奔跑的野生動物好像精靈……躺在與世隔絕的羌塘懷里入眠，萬分疲憊也滿懷憧憬。這樣的感受，一生只會有這一次。

• 羌塘穿越，你經(jīng)受過的最大折磨是什么?
  

最大折磨，不是來自環(huán)境，而是隊友寒嘯的忽然失蹤。那七天的追趕苦等，萬分煎熬。

我并不建議一般人去穿越羌塘。它折磨的不僅是身軀，更是心靈。沒有盡頭的荒原，會讓人丟盔卸甲，露出最脆弱的面目。生死羌塘，最檢驗的其實還是人性。

• 作為唯一女性，你覺得是否需要面對更多困難?
  

女人在戶外有更多不便，如生理期影響，更怕寒冷等。體力也有先天弱勢，穿越后期，我明顯追不上他們。

但好在女性有更強忍耐力。溫柔性格，也有較強凝聚作用。荒原絕境，人很容易變得暴躁好斗。但只要我一哭鼻子，他們?nèi)^犟驢就慌了神再也不敢爭吵了。

• 說了那么多沉重，還是分享下羌塘路上你最感動快樂的吧?
  

牦牛谷趟冰河時，隊友堅持要背我。那水實在太冷，我真不忍心。一路上我沒有被自己感動，但被隊友一次次感動。如果沒有他們，我走不出荒原。

• 你的戶外經(jīng)歷并不長，節(jié)奏卻很瘋狂，為什么如此癡迷戶外，并一次次深入無人區(qū)?
  

我只要一背上背包，再多煩惱，都能很快忘懷。并且人在戶外，都會變得特簡單。沒有身份，沒有爾虞我詐。

而在無人區(qū)的那種環(huán)境下，幸福的燃點會變得很低。一口熱飯一口熱水，能吃飽喝足，一個好覺就會感到非常幸福。人回歸到一種很簡單的狀態(tài)。我想我追求的就是那樣簡單的幸福感。

• 五年戶外路，你遇到的最大奇跡是什么?
  

最大奇跡，大概就是我能活著走出羌塘。說實話我天天都想撤退，但腳卻沒停過。天天都做夢遇見車隊能帶我出去，但真遇到車，卻不甘心就此放棄。 就這樣咬著牙一直向前，一直向前，直到走出了荒原。這真是到老了，依然會感到驕傲的奇跡。

生如蟻，美如神

文/湘君

羌塘，在這唯一的最后的荒原，跨出的每一步都可能是人類的第一步。而每一步，又需要如何得全力以赴?

它像一個咒語，讓多少戶外人心神搖蕩。嘗試走近，卻又聞風(fēng)喪膽。作為闖過羌塘唯一的第一個女子，墨顏無疑至為勇敢。但她的獨特，更在于如此真實。

面對荒原，她從不諱言她的軟弱，她的恐懼。她一次次想過放棄，卻沒有停止向前的腳步。

人在荒野中，渺小如螻蟻。但正是渺小卻執(zhí)著的前行，才如此可愛可敬。

人生如逆旅，脆弱如孤舟。也正是脆弱卻頑強的奮進，才顯出人之為人的神性。

我們向往荒原，其實是向往行走在荒原中的自己;向往荒原盡頭，迎接自己的那個更飽滿生命。

茫茫人生，好似荒野。你又能走多遠?問問自己的心。

真正打動我們的

不是荒原，而是走過荒原的人

向迄今無后援穿越羌塘的7位先行者致敬

丁丁，老茍

楊柳松

墨顏，寒嘯，四海，狐貍

奇記作者 ∣ 湘君

圖片提供 ∣ 寒嘯、墨顏

特別鳴謝 ∣ 行攝匆匆

—— 本文轉(zhuǎn)載自公眾號：奇記（zuiqiji）

記錄 戶外旅行 者的傳奇人生

激勵更多人成為自己的奇跡

也許長，跨越千萬里長路

有些慢，每篇皆用心原創(chuàng)

奇記有你，才會有更多奇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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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黑軍團

女楊柳青，必須頂，這個不是說騎就行的

微醺的歲月

玩兒命的節(jié)奏~

社區(qū)丫丫

暗黑軍團 發(fā)表于 2016-8-8 14:42
女楊柳青，必須頂，這個不是說騎就行的

一次羌塘，一場回歸人類本真與原始的人和自然的對話！經(jīng)歷過才更能懂得、體驗到生命的意義與價值！

社區(qū)丫丫

微醺的歲月 發(fā)表于 2016-8-8 16:11
玩兒命的節(jié)奏~

珍惜擁有！

石山

曉殘

奇跡v

山影路客

雪野孤狼.

自嘆不如啊

綠野中國

曉殘 發(fā)表于 2016-8-8 19:24
奇跡v

夢想與執(zhí)念，還有堅持的毅力，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奇跡！為創(chuàng)造每一個奇跡的小伙伴加油！